最髒正妹! 韓「遊民妹」與蟑螂同居

文、圖/高寶書

某天我接到了有線電視tvN〈火星人病毒節目的邀請。說實話,因爲是人氣很高的節目,所以我非常期待。製作人是在準備「潔癖王」的單元時,在網路上搜尋才發現到所謂「整理顧問」這個特殊行業,並認爲我符合那個單元。

他在電話問道:「您是從何時開始擅長整理的呢?」「在學期間是否曾因爲整理而發生什麼趣事?」我則回答:「我曾經是個很不會整理的人,而且也沒有潔癖。」就這樣結束了這場談話。當時我認爲,雖然上了那個節目將能聲名大噪,卻有可能因此使觀衆扭曲對整理顧問這個職業印象,最後還是婉拒了節目的邀約。

幾天後,節目的製作人又再次打電話來,說想將節目單元改爲「不會整理的女子」,並希望我能以專家身分前往來賓的家,並提供整理諮詢

主角是非常不會整理的「遊民妹」火星人。節目製作人將腳本寄給我之後,還提醒我:「腳本里附上了照片,您看了應該會嚇一大跳。」當時我心想自己看多了雜亂房間,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嚇得倒我的。

但就在點開附檔那一瞬間,我徹底感到反胃。那是一張足以讓我吃下肚的午餐全部吐出來的恐怖照片。萬萬沒想到錄影當天實地拜訪後,才發現房間雜亂的嚴重程度,足足有照片的十倍之多。

還沒進房門前,就已經聞到陣陣惡臭傳來。進去後一看,與其說這是一間房子,不如說是個巨大的垃圾桶更來的貼切。

房間的地板堆滿了雜物,雜物上堆積着大量的垃圾。房間主人似乎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,她表示:「因爲工作實在太辛苦了,所以一直沒有整理,不斷累積後就變成這樣了。」因爲家中累積了太多東西,導致冰箱已經好一陣子無法打開。打開冰箱後發現,底部爬滿了蟲子泡菜也變成了長滿黴菌灰色狀態

各種垃圾和未洗的碗盤就這樣堆着,家裡會生蟲子也是理所當然的。房間主人爲了去除惡臭,竟一整年都沒關過空調。但因爲開着空調會讓她冷得無法睡覺,因此地板的暖氣設施會保持在五十度。此外,因爲關燈的話蟲子就會開始出沒活動,即便是晚上也必須開着燈睡覺。怎麼可能有人在這樣的空間裡生活呢?實在是令人無法置信。觀看節目的觀衆也反應:「真希望這是節目做出來的效果。」

根據《囤積是種病》(Stuff:CompulsiveHoardingandtheMeaningofThings,無中譯本)一書,心理學上稱這種症狀爲囤積強迫症(Hoarding),光是在美國就約莫有六百到一千五百人患得此病症而飽受折磨。

在美國影集電影經常出現的此項症狀,最有名的就是一九四七年的「科利爾兄弟事件(CollyerBrothersCase)」。

某天警察收到市民舉報科利爾家有屍體,而前往他們的住宅,但因爲家中堆滿了雜物,就連門也打不開。警察最後勉強從窗戶縫隙進入,在好不容易堆積如山的雜物中發現了哥哥霍默(Homer)的屍體。因眼盲而行動不便的霍默,死亡原因竟是餓死。哥哥的屍體旁則是傳遞食物時被雜物壓到,窒息而死的弟弟的屍體。

對某些人而言雜物足以致死,爲什麼他們這麼難以丟棄物品呢?事實上我在進行整理諮詢的過程中,比起教導對方如何收納,最難的反而是說服他們丟棄物品。從整理顧問的立場來看,十年來都沒看過的老舊料理雜誌是可以輕易丟棄的廢物,但顧客總是抱持着「不知何時會用到」的想法,要求先保管留存。如此一來,爲了說服顧客,顧問必須經常使用各種話術。對整理顧問而言,最好的顧客就是「最會丟棄的人」。

★本文資料經授權摘自:《一天15分鐘,改變人生的整理術》。8月7日出版。